時論廣場》波蘭人難忘烏克蘭罪行

根據波蘭國家通訊社8月16日報導，波蘭文化和國家遺產部副部長賽林（Jaroslaw Sellin） 呼籲烏克蘭政府，必須承認烏國在二戰期間所犯下的種族屠殺罪行，結果導致十多萬名波蘭人死於非命！一位波蘭外交官說：「烏克蘭人必須承認這一點，因為這是事實，一項經政治決策所實施的種族清洗，消滅了幾個世紀以來生活在那裡的整批少數民族波蘭人。」


這是指二戰期間住在當年的波蘭東部，也就是現在烏克蘭西部的波蘭人。這裡曾經是波蘭人的故土，稱之「邊區」（Kresy），但在二次大戰結束後卻被英、美、蘇三國協議決定讓渡，變成了蘇聯治下烏克蘭、白俄羅斯和立陶宛三個加盟共和國的領土，最終導致波蘭國土47%流喪！這是波蘭人的歷史創傷，也是70多年來波蘭人與烏克蘭人互為寇仇、心結難解的根源。

1945年2月6日，在美、英、蘇元首參加的雅爾達會議第3次會議上，邱吉爾提出了棘手的「波蘭問題」，由於美英兩國領導人都不願支持親蘇的「盧布林（Lublin)政府」，主張由一個代表更廣泛民意的臨時政府取而代之。於是，在第二天舉行的第4次會議上，史達林拿出了具體的解決方案：

一、承認在1920年一戰結束後由英國外相寇松提出，為解決波蘭領土問題的「寇松線」(Curzon Line)方案，將波蘭東部面積達20萬1千平方公里的領土全部劃歸蘇聯，當時在這片土地上還住了400多萬波蘭人。二、作為對波蘭的補償，將它的國界西移200公里，到達奧得河-尼斯河一線，取得原屬德國東部的領土。一去一來之間，戰後波蘭的國土從原先38萬9千縮減為31萬2千平方公里。三、擴大盧布林政府陣容，把流亡國外的波蘭民主領袖納進來。

這是二戰結束後波蘭人的悲痛與無奈，在3大國的主導下，波蘭國土被迫西移，東部家園毀棄，民族流散！據英國史家Keith Lowe的記載，當時有78萬波蘭人自烏克蘭迫遷，23萬人從白俄羅斯離鄉背井，還有近17萬人被立陶宛趕出來，總數約120萬波蘭人自此顛沛流離、遷移到西部的新家。

不幸的是，在東部「邊區」波蘭裔社區被連根拔起！有的被火焚，有的用手榴彈炸燬；許多烏克蘭人殺紅了眼，不但放火燒掉波裔住家、天主教堂，還將村莊夷為平地，務期徹底消滅波蘭人的故土和家園。相對的，波蘭政府也遣返了原先住在波蘭西里西亞的烏克蘭族裔，總數逾48萬人。

在民族遷移的過程中，許多波蘭人被烏克蘭納粹組織「烏克蘭起義軍」活活打死，據《二次大戰後的野蠻歐陸》（2020）一書所述，他們「眼睛被挖、舌頭被拔、被綁在樹上等待死亡」。

1947年3月28日，由於波蘭國防部副部長斯維爾切夫斯基被「烏克蘭起義軍」刺殺，波方展開了血腥的反制行動，將境內的烏克蘭裔徹底根除！結果到了1947年底，在波蘭境內幾乎沒留下任何少數族群。這意味著「波蘭人的波蘭」終成事實。

現在，俄烏戰爭爆發，至少已有500多萬烏國難民逃往西方，其中波蘭接納的人數居各國之首。如果波蘭政府堅持要算清楚這筆歷史舊帳，目前仍在戰火中煎熬的烏克蘭人，到底何去何從？

(原刊於https://www.chinatimes.com/opinion/20220914005403-262104?chdtv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