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論廣場》從民主逆退到道德衰敗

1990年代之後，全球化與民主化的發展在東歐奠立了新的里程碑。原先的蘇聯和東歐集團在經歷自由化與市場化的改革與陣痛後，出現了29個新興國家，接下來進入「民主轉型」的新階段。


但是，由於民族主義的勃興、政治人物的貪腐濫權，以及民粹主義者大擅勝場，此一地區很快就出現了嚴重的民族傾軋、威權復辟、民主逆退和流血抗爭，原先世人殷切期盼的自由民主、經濟繁榮與憲政共和，並未全盤落實。


迄今，在這一地區已有11國先後加入歐盟，但許多國家依然面臨著「威權專政」、「民選獨裁」與「非自由主義民主」等不同形式逆流的挑戰。從波海三國到匈牙利，從波蘭到斯洛伐克和保加利亞，自由民主與經濟發展並非一帆風順。


換言之，和一百多年前中國在辛亥革命後面臨的挑戰相似，孫中山先生提出國族建構（民族）、憲政民主（民權）和財富分配（民生）三大課題的挑戰，依然是東歐各國現階段面臨的困境。


近日來，立陶宛、斯洛伐克等國政要紛紛來台表達友好與關切之意。究其實，這是一群面臨轉型困境的國家在抱團取暖。因為她們不但面臨著自由民主逆退的挑戰，同時也要應對道德理想崩潰和治理能力不足的沉重考驗。


在台灣，憲政民主與分權制衡機制已然崩解！執政者五權獨攬，閣揆無能，卻峻拒在野制衡。民進黨不僅對文官體制毫不尊重，還運用網軍殘害忠良、打擊異己，並踐踏公務員的人格尊嚴。面對直接民主的考驗，大多數民意支持的公投結果，執政黨根本不屑一顧，而且自行其是，依然故我。這是民選的獨裁、道德的淪喪，和東歐民主化過程中出現的威權復辟，背棄主流民意和普世價值，如出一轍！


至於近日對台灣表達善意的立陶宛，目前是由過去移民北美的立陶宛僑民後裔主政，反映著美式地緣政治的利益取向，與鄰國俄羅斯、白俄羅斯形成戰略對峙，處境十分艱危。自從1990年代以來，由於該國市場轉型出現困境，並面臨2008年金融危機的衝擊，迄今，立陶宛已有約1/3民眾近100萬人，以用腳投票方式移往國外，總人口降至不及280萬人。這是新興民主國家中嚴重的衰退案例。


12月初，立陶宛國會友台小組副主席馬提奧來台訪問，強調「國家雖小，但很強大」！但他卻未解釋為什麼立陶宛民眾逐年往外移，國家變得越來越小，如何可能強大？至於他稱許台灣「尊重法治、多元性以及人權」，衡諸法治衰頹、人權倒退、連女性立委都面臨暴力威脅的現實，這恐成為國際笑柄。


自黑格爾以來，許多西方思想家強調，國家必須服務於更高的道德目的，道德力量才能為人民贏得勝利。孫中山先生說，「有道德始有國家，有道德始成世界。」這是國際正義與普世價值的正道。但民進黨卻想靠機巧、謊言和騙術治國，顛覆人倫價值與道德信念，愚弄民眾，一意孤行！但是走歪路、超短線，行不由徑的結果，不僅欲速而不達，最後還難逃全球正義力量的制裁。即便再多的抱團取暖、撒錢牟利，也都將功虧一簣！


(本文原刊於中國時報110年12月10日A11版)